虽然白榆死死用手捂着眼睛,但泪水还是从指缝里渗了出来。
司律心情很复杂,他没想到现实中有人能变态成这样,他的本来就不多的叁观受到了严重冲击。当然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慰白榆。
坐在白榆身边的司律一直说着“没关系,别害怕”之类的话,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。反正他没啥处女情结,更不在意流产这种事。喜欢的是人,又不是阴道瓣,更不是子宫。主要是听说流产挺疼的,对身体损伤也大,白榆这么怕疼的人……
“我饿了,可以吃点东西吗?”哭这种事真的很消耗体力,自己还没哭五分钟,就饿的不行。
司律赶紧把原本放在她位置前的碟子拿走。他本来挺喜欢看白榆吃东西的,但现在看她吃东西,司律总觉得怪怪的:吃这么多是不是因为怀孕容易饿?再看她肚子,那种诡异的感觉更强烈了:里面真的装了个孩子吗?
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很丢脸,白榆出门前专门穿了件宽松的外套,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。在医院一楼抽血的时候,司律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,他以为白榆会哭,没想到她只是撇开了眼,结束的时候也发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验血的结果要两个小时才能出来。
白榆看了一会手腕处的创口贴:“这个孩子不能要。”
“确实,近亲生育孩子容易有问题。”司律下意识接话,看到白榆眼睛的时候,他顿时想把自己嘴巴缝起来,赶紧转移话题:“医生不是也说了验孕棒不一定准,可能没那么糟糕。”
白榆垂着头:“我想一个人待会,在医院等结果出来。”
司律赶紧让人找了个空房间,离检验科近不说,也安静。白榆刚走进去要关门,司律又拽住了她的手:“如果真的……可以做手术。我不在意这种事。”
白榆抬头看了他一会,再次低下头:“谢谢。”
房间门关上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在门关上的那瞬间,司律有种什么东西快要消逝的感觉,他用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拥抱白榆的冲动,但他知道这种时候的白榆需要的是一个人待着。他在门口站了一会,拍了拍守在门口的人的肩膀,自己去了消防楼梯,那股无处发泄的焦躁感让他掏出随时放在口袋里的薄荷糖,往嘴里塞了一颗。
手机刚响,司律就冲去了医生办公室,听到检查结果的瞬间,他高兴的蹦了起来,飞快跑到白榆休息的房间,顾不上敲门直接闯了进去,然后看到了大开的窗户和空荡荡的房间。
不对,也不算空荡荡,他之前送白榆的手链被摆在床上,粉色的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。
就在他还处于迷茫之中的时候,手机响了,是顾乐殊的吼声:
“你是不是疯了,你把白榆藏哪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