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阴萝的指腹抹开了脖颈的血痕,非但不逃,而是提枪走近,“这个伤,就抵我们一见钟情,以及未来第一个百年。”
容雪诗顿了顿,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很想知道,未来的我们是怎么相爱的吗?我告诉你呀。”阴萝勾起他颊边一缕弯发,“在这个第一个百年里,我们结了契,缠了发,我哥为我写的庚帖,你亲手铸了这一对龙雀金环做我们的定情信物,说是要把我日日拴在你的狐狸窝里。”
“哪,闻到我身上的鹅梨香吗?也是你亲手加了蔷薇水,亲手调出的,诸天唯我才有,还有一些漱口的香茶,润肤的香膏,薰袖的香饼儿,也是你一盘盘炼化出来的,郑夙净骂你不干正事。”
“对我的事,你从不假手于人。”
那甜嗓转到末尾,就露出了逼人的锋芒,阴萝的手指也嗒嗒地拍着他的脸。
“所以呢,你大可伤我,痛我,大可抵消这些,在二十万年后,你对我的好,你对我的情分。”她天真翘着颊窝,“我们未来也不多,只有六百年呢,你再伤我五次,好不好?让我在这过去,在未来还没发生的时候,断了我们的所有,让我——”
“无牵无挂,无情无欲去修我的绝情圣道!”
她甚至将他的锐厉爪刀放到自己的颈口。
“来嘛,伤我嘛,成全我嘛,我也不想喜欢你啦,你要对我再坏一点,人家才能忘掉你最宠最爱我的六百年。”
容雪诗眸光微荡,罕见的,并没有动。
“你不动了吗?是不想动?还是不敢动?”阴萝似怀春的少女,娇滴滴搂住这妖狐的颈,“那你不动,我可就动了——”
她手腕凌厉抬起,长枪绕起一道血腥煞风,发出斩仙六皇阴煞,直追那逃跑的凌穗儿。
“噗嗤!!!”
“啊啊啊——!!!”
枪锋一分为六,纵然凌穗儿夺得天地气运,在绝对的实力镇压之下,她仍被阴萝一道斩仙阴煞追中,狠狠贯中了心脉,口中鲜血狂喷,如一只娇弱的纸鸢从空中摔落下来,当然她嘴里喊得仍旧是雪诗哥。
她几乎把这妖狐当成了她的护身符,却不知护身符是用一道少一道的。
容雪诗回头瞥了一眼,索性丢出一道回天法阵,将凌穗儿传出了大螺顶,还给方掌门传音。
‘强敌环伺,大祸临头,速归宗门,做好准备。’
他刚传完心音,脸颊就弹起一声尖锐的脆烈,很蛮的掌劲,将他半张脸都扇了过去,嘴里还咬黏上了一缕漆发。
“啪!!!”
圣君们鸦雀无声。
扇了。
真扇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