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就不怕,就不怕有一日被人做成把柄利箭,射穿他这稚嫩年幼的胸膛吗?!
息幽国虽有小倌馆,盛行豢养小宠之风,但无论男女,都清楚知道,这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色行当,只能寻一寻开心,抚慰一些烈暑寒冬无知心人可陪的寂寞,可若是有人当真了,陷进这里面了,不用别人推,他也会死在这种风月蛛窝里!
他究竟知不知道,知不知道,这对他,对他们,更对他们的后日来说,意味着什么?!
他竟要这一册荒唐公诸于众,公诸于诸菩萨前!!!
不懂!他不懂!他根本不懂!!!!
他们的身份等级如此悬殊,他有权有势,有华屋有美人,日后再反悔,人们也当是一桩香艳传闻,可他自己呢,他家破人亡,什么都没有,只有这七尺男儿身,他没有回头的余力!
他可以含羞忍辱,只为给家人洗清冤屈,可一旦这事情摆到明面,摆到天下人跟前,他就永远与色相,与娈童,这些对他来说倍感屈辱的事情,生生世世都纠缠不清,他纵然日后侥幸有了后代,后代又会如何看他这个先辈?
史书落笔,华幼君是那个深情厚爱只为美人一笑的小郡王,而他永远被是口诛笔伐的妓,被千千万万人在口中调笑。
最重要的是——
他的小表妹,他那一处纯白纯挚的圣地,会怎样看他?也会像世人一样,对他投来那种异样的、可怕的目光吗?
不。
他受不了!受不了!!!
西夜星双耳起了一片轰颤,轰得晕头转向,没有根底,嘴唇更是焦灼煞白,失去了最后一丝颜色。
要走!快走!不能再待在这里!这该死的华幼君,他是要吃人的,把他吃得没有任何余地!!!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
这位小郡王依然是一派天真霸道之色,双眸却是对他的势在必得。
他要他!
不管是他是男是女,是流亡人还是待罪身,不管他比他高大,还是比他拥有一身更暗浑的皮肉,他都要他。
那么笃定,那么毫无退让,万千利剑浇上火油,率先射进了他的天灵盖。
轰——!!!
射穿。
贯穿。
溃烂!
西夜星全身震颤,手背青筋更是控制不住地痉挛,他的身体比理智更快地自救,像是一匹扯断缰绳的年青烈马,疯狂地往外奔逃,心跳声已经裂成一地碎瓷,扎进他骨子里的礼义廉耻里,他的衣摆被人狠狠踩住。